「再去拿副碗筷来。」沈兰溪吩咐元宝。
祝煊擦发的动作一顿,朝她看来,眉眼间含了些不赞同,「你还没用晚膳?」
沈兰溪打了个哈欠,「用过了,我只是陪你吃两口罢了,不然你一个人用膳多冷清啊。」
也是,她这般好食之人,怎么会饿着肚子呢?
祝煊哂笑一声,劝诫道:「……夜里不可多食,该睡不着了。」
「知道知道。」沈兰溪敷衍的应着,拿了他的筷子夹了香喷喷的鸡翅塞进了嘴巴里。
祝煊:「……」
两人吃饱喝足,沈兰溪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进了内室。
祝煊眉梢一动,张了张嘴又合上了。
罢了,虽是有些累,但也不是给不了她。
「你——」
「郎君——」
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,皆顿住。
「你先说。」祝煊道。
沈兰溪点头,她等了他好久,自是要先说的。
「刚用过饭,郎君睡不着吧,我们说说话?」她铺垫一句。
只是不等祝煊答,便急切的抛出了自己想问的,「揽香楼的事如何了?听说蓝音被抓了,她还好吗?揽香楼的赵妈妈呢,也被抓了吗?」
祝煊眉眼稍动,盯着她的眼神满是打量,「为何会问起这个?」
沈兰溪脑子混沌,也懒得与他兜圈子,坦白道:「从前有些事,偶然与蓝音结识,这些我日后再与你细说,你先说说她如何了,还有那揽香楼的案件是怎么回事。」
祝煊刚要开口,她又补了一句,「我知晓你有些事不能说,你便挑拣一些能说的与我说说嘛。」
夫妻多日,倒是知晓他会说什么了。
祝煊无奈轻笑一声,把那句‘朝廷案件,不可多言’咽了回去,回道:「此案牵扯甚广,还在查探,揽香楼查封,至于你关心的那位蓝音娘子在刑部大牢。」
沈兰溪上半身抬起,眼巴巴的瞧着他,两人对视几眼,「没了?」
祝煊点头。
沈兰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,「就这两句,街上的百姓都知晓,我还用得着来问你?你说些我不知道的嘛~」
「比如?」祝煊被她抓着手臂直晃,也耐心的问。
「比如这案件中被牵扯进来的大人物是谁,还有那*酒是——啊!」沈兰溪惊叫一声,伸手捂住被敲的脑袋,控诉道:「你打我?」
不重的力道,偏生那股娇娇的劲儿,似是被他敲得青紫了一般。
祝煊无声的叹口气,面上端的严肃,一板一眼的教训道:「慎言。」
沈兰溪一脸不高兴的趴下了,拉过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,如同稚子一般赌气道:「不说就不说!」
亏得她还给他留了饭菜,哼!
祝煊盯着那一团瞧了半晌,忽的扯唇,无奈的笑了一下,灭了烛火揽她入怀。
在怀里的人不愿意给他抱,要挣扎之时,他沉声开口:「此案牵扯到了朝中两位皇子,我不可与你多说,至于你关切的那位女子,只能说,她不似表面那般简单,案件若有隐情,三司合力,自会查清,不必担心。」
黑暗里,沈兰溪眼底一片了然。
两位皇子啊,那决计是权柄之事了,原来赵妈妈身靠皇子,难怪呢……
大嬴朝七位皇子,夭折三位,废为郡王驻守边关一位,襁褓中吃奶的一位,玩弄权柄的便只剩在朝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了。
一个是宠妃所出,祝窈嫁了的才貌双全的三皇子,一个是中宫所出,坊间传言平平无奇的五皇子。
只是,那位五皇子真如传言一般平平无奇,还是藏拙,便未可知了。
「郎君,你不避嫌吗?」沈兰溪忽的问。
祝煊思索一瞬,懂了她话中之意,道:「圣上点我去的。」
皇上此举,说是信得过他,但众人瞧得清楚,不过是试探祝家是效忠皇上,还是站在了三皇子那边罢了。
沈兰溪摸摸他胸口,难得有些许同情,「郎君好难哟~」
朝堂上的尔虞我诈,勾心斗角,丝毫不比后宅之中浅显多少,他们身上背负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,还有阖府甚至是一族的人命,稍不留心……
「做个纯臣罢了,祝家效忠的只有天子。」祝煊摸摸她脑袋,声音不觉轻柔,「睡吧,明日腊八节,醒来便有腊八粥吃。」
这哄孩子的话,沈兰溪暗自翻了个白眼,娇声娇气的反驳道:「我哪有那般嘴馋。」
祝煊但笑不语。
这话,怕是她身边跟着的小婢女都不信的。
一连半月,祝煊都早出晚归,有时回来晚了便在前院的书房将就一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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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子扮猪吃老虎 卷一 第5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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