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哥表妹的,让人很自然就联想到情杀呢!
虽然王家在西河县,但案子是东河县接的,且谢钰一行人也在那边,衙役们便将这一家几口都到东边来。
西河县令王少卿听了消息,忙命县丞看家,自己也带着几个从官赶来。
五月十六晚,东河县衙连夜开审。
谢钰做了案,陈维和王少卿分列左右首,其余人员陪审。
因王征之妻似有隐情,谢钰便让她单独上堂问话。
没了公婆阻挠,王妻才道:「外子幼年时曾与他家表妹定亲,可后来也不知怎的,又退了,公婆一力做主聘了民妇家去。刚成亲那几年,王征时常在外做小买卖,整年不回家,直到三四年前,他略赚了些银子,又觉身子不适,才将将家来……」
虽然当年退了亲,但王征似乎一直对表妹留有余情,自觉腰包鼓胀后,便要回来炫耀。
谢钰问:「他表妹姓甚名谁,家住何处,可曾成亲?」
王妻道:「叫尤小田,就住在东河县西街狗尾胡同第三户,过去一问就知道。她早就成婚,夫家姓刘。」
成婚了,这就很耐人寻味。
「王征生前经常去找尤小田么?」谢钰问道,「他二人有无暧昧?你公婆可知?」
王妻明显迟疑,谢钰催促再三,才声音发颤道:「他,他并不中意民妇,在家时就常挑三拣四的,又说若是他表妹会如何如何……至于尤小田是否对外子有私情,民妇不大出门,她也不常来,就不知道了。公婆,公婆劝民妇忍耐,只道男人都是这样,只要他知道回家就好。」
治下出了这样的事,陈维和王少卿都是皱眉。
难怪之前在王家时,死者的父母试图阻拦儿媳说话,必然是早就知道儿子在外不检点,怕传出去让人戳脊梁骨。
听到这里,大家很自然就联想到情杀,觉得凶手大约就是尤小田的男人。
马冰暗自想着,「如今看来,王征出门时特意打扮,必是因旧情未了,要么想炫耀,让表妹后悔,发泄怨恨;要么……就是还想勾引,再续前缘!」
稍后又叫了王征的父母上堂问话。
然事到临头,那两个老货尚且想着狡辩,只道儿媳胡说,王征行得正站得直云云。
不等谢钰说话,王少卿先就发作起来,「放肆,公堂之上,岂容而等胡言乱语!开封府大人在此,还不从实招来!」
一听开封府来人,王父王母顿时唬了一跳,挣扎再三,终究是老实交代了。
却说早年王家确实想跟尤家亲上做亲,便在两个孩子幼年时便定下口头之约。不曾想两人尚未成年时,尤小田的父亲就一病死了,家境一落千丈,只剩几个孤儿寡母勉强过活。
王父王母见她家如此艰难,想着若真聘来做了媳妇,岂不是平白带了几个拖油瓶?便十分不中意。
可巧两家的婚约并未落在纸面上,王父王母便干脆毁约,强行为儿子另聘他人。
王征抗拒未果,只好捏着鼻子成亲,他不敢违逆父母,却将所有的怨气和愤怒都发泄在妻子身上,动辄言辞羞辱,后来更干脆借着离家做生意,一去好几年,杳无音信。
直到三年前,王征略有了点身家,便返回西河县,听说尤小田已经嫁人,顿时怒不可遏。
谢钰皱眉,「岂有此理,你家率先毁约,王征可娶妻,那尤小田就不能嫁人了么?」
王父王母呐呐无言,只是胡乱说些旁人听不清的狡辩的话。
自此之后,王征便时常往表妹和表妹夫家中去,王父王母见劝不动,索性由他去了。
「王征去尤小田家做什么?」谢钰问。
王父王母便说不出来。
儿子赚了钱之后,越发不受管束,他们问过几次,王征便与他们争吵不休。
老两口怕日后无人养老送终,便渐渐不敢违逆,转而默许纵容起来,甚至还帮着劝儿媳妇忍气吞声。
陈维对谢钰道:「谢大人,如今看来,那尤小田夫妻甚是可疑,是否将他们提来问话?」
之前张仵作和马冰验尸后也证实,王征胃袋内还有许多尚未消化的食物,应该是用过饭后不久就被害了。
如此说来,很有可能是王征与尤小田的私情被发现,或者是他屡次勾引,终于引发尤小田之夫不满,饭后尾随将其杀害。
谢钰点头,「可。但不要漏了一点。」
众人都问:「什么?」
谢钰轻轻点着桌面,「王家人证实王征出门时曾带了一包换洗衣物,可现场却并未发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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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两女医查案记 卷二 第7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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