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狸卿卿 第一章

  闻人山庄,一个在武林、在庙堂皆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地方。  
  为什么?  
  因为闻人山庄的两位公子。  
  大公子闻人邵玄,乃当今圣上甚为器重的年轻宰相。  
  二公子闻人邵华,乃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林盟主。  
  这一文一武,造就了今日闻人山庄的盛名,多少官家千金、江湖儿女以能进闻人山庄的门为目标,每个人都想掳获这两个镶金的金龟婿,进而一生权势名利不匮,成为人人艳羡的幸运儿。  
  因此,闻人山庄的一举一动,皆成为众人茶余饭后谈论的重点,不管任何芝麻小事都能让每个人津津乐道。  
  “祥瑞酒楼”里,几名酒客酒足饭饱之余,开始致力于凌驾“三姑六婆”之上的使命。  
  “欸,你们听说了没?”张大三用手肘顶了顶坐在隔壁的李小四。  
  “你这没头没脑的,谁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呀?”李小四正在喝酒,被他这么一顶,酒洒了,火气也大了。  
  “还有什么事,不就是闻人山庄的事嘛!”张大三一副嫌他消息不灵通的样儿。  
  “你说的该不会是昨儿个的事吧?”坐在对面的王老五一听是闻人山庄的事儿,兴趣马上就来了。  
  “对对对,就是昨儿个的事,你也听说了吗?”张大三像是碰上知己般,兴奋得连连点头。  
  “听说了,听说了,闻人大公子的事儿,对不对?”王老五也连连点头,兴奋不已。  
  “原来你们是说皇上赐婚的事啊!这我昨儿个下午就听说了,你们到现在才知道啊?”李小四不甘被撇在一旁,洋洋得意的鼻孔朝天。  
  “原来你也知道。没错,就是皇上赐婚的事儿,没想到闻人大公子竟然婉拒了皇上的赐婚,胆子真的挺大的,就不怕皇上龙颜大怒,一道圣旨下,就给他个满门抄斩吗?”张大三摇头,实在难以置信有人会抗旨,却一直没事。  
  “哈哈!人家就是仗着皇上宠,不会对他怎样,才敢这么大胆的呀!”李小四哈哈一笑,语气挺酸的,又羡又妒。  
  “没错,你们瞧,这是第几回拒绝了,还下是没事,官也一直升,短短几年,已经是高居宰相一职喽!”王老五感叹。人比人,气死人哪!  
  “好像是第三次了,是不?”张大三沉吟着。  
  “错了,皇上当朝提议是三次,据说私下对他提的,不下十次喔!”李小四摇了摇手,状似神秘地道。  
  “真的假的?!”王老五和张大三惊讶极了,普通人一次就完蛋了,他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?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!  
  “真的假的当然只有皇上和闻人邵玄知道,就不知道闻人邵玄到底为什么婉拒了。”李小四道。  
  “对啊!多少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机会,他竟然连连拒绝,真是让人眼红!”  
  “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!给了他好样貌,又给了他才高八斗、家世一流,哪像咱们,唉!”  
  “是啊!还官运亨通,就不知道他属意什么样的姑娘了。”  
  “连公王都拒绝了,怕是要仙女下凡,还得看他看不看得上了。”  
  “对了,你们听说没,闻人二公子似乎要和前武林盟主印光堂的掌上明珠定亲了。”李小四又说了一件最新消息。  
  “咦?真的假的?怎么都没人听说?!”王老五愕然的问。  
  “这事儿还没成定局,是我一个在闻人山庄里当差的朋友偷偷透露的。”  
  “可是不是听说印家堡因为不甘盟主之位易主,时常找闻人山庄的麻烦吗?这会儿两造联姻,该不会是一种‘和亲’关系吧?”张大三猜测着。  
  “谁知道呢!”  
  “如果这事成定局,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心碎喔!”  
  “唉!真是作孽。”  
  “哈!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!”  
  “是又怎样?不行啊?”  
  “行,怎么不行,我们也一样啊!哈哈哈!”  
  二楼雅座,两名男子对桌品茗,楼下的交谈尽数进了他们的耳里。此二人正是当今皇上龙宣骥以及闻人邵玄。  
  说起龙宣骥和闻人两兄弟的交情,就要从十年前谈起,当时龙宣骥还只是一介平民,不知道自己是龙子,他们就是在当时认识。他们在一连串的事件中变得相知相惜,进而成为生死至交,几年后,龙宣骥进了宫,闻人邵玄也成了辅佐他的良臣。其间的曲折,又是另一个故事了。  
  “呵,怎么他们说的事,我都不知道呢?”龙宣骥轻声一笑,“我咋儿个何时赐婚,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?”  
  “皇上,市井小民的流言,听听就算,何须在意?”闻人邵玄眉眼带笑,一身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,俊美的外貌,优雅有礼的态度,看似温和却又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尊贵气质,眼底隐隐的睿智,让明眼人不敢小觑。  
  “在外头别叫我皇上。”龙宣骥道。  
  他微微一笑,算是应允。  
  “不过他们倒也没说错,我私下向你提起的可不下十次。”龙宣骥单手支颚,斜睨着他。“我挺好奇的,宫里众公主你没有一位看得上眼,到底要怎样的姑娘才人得了你的眼?难不成真要仙女下凡?”  
  “无关身份地位、才识外貌,或者权势名利,邵玄所要的,不过是缘分所系之人罢了。”闻人邵玄淡应,对于姻缘,他所求的是能倾心相待的伴侣,而不是利益的结合,至于仙女,呵,他自认凡夫俗子,“高”攀不上。  
  “这该不会是你的推托之词吧?”龙宣骥怀疑。  
  “肺腑之言。”他微笑,端起茶杯缓缓就口。  
  “好吧!就信你。”龙宣骥勉强道。  
  闻人邵玄转移话题,“你今儿个出宫不会只是找我喝茶吧?”  
  “我可是特地来关心的,昨儿个晚上,闻人山庄不是遭夜贼入侵,库房损失严重吗?”龙宣骥关心地问。  
  “没想到这事儿也传到你耳里。”他温和从容地一笑,一点也不像家中遭盗匪入浸,损失惨重的模样。  
  “这么说是真的喽!怎么回事?怎么有盗贼敢挑釁当今串相和武林盟主呢?未免太过胆大了吧!”  
  “据说是侠盗观音所为。”闻人邵玄漾着轻浅舒缓的笑,简单的一句就当是交代完毕,继续喝他的茶。  
  “盗就是盗,何必又沽名钓誉的称自己为‘侠盗’,还观音呢!”龙宣骥龙颜微怒。  
  “据闻侠盗观音乃是劫富济贫之人,此名号亦是受恩惠之百姓所封,之所以称观音,大概是因为他救苦救难吧!”  
  “损失情形如何?”龙宣骥问,有心想要补其损失。  
  “不过是一些白银珠宝罢了。”  
  “白银难追查,至于珠宝就简单了,这盗匪偷了珠宝就必须换现,将绘图送至所有银楼钱庄当铺,只要有人拿失窃的珠宝来典当换现,就赶紧报官。”  
  “我不知道他偷了哪些东西。”闻人邵玄缓缓一笑,悠闲的喝茶。  
  “不知道?你……”龙宣骥一顿,瞬间了悟。“你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劫?”  
  “是不在乎啊!”他优雅的一笑。“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。”  
  “你这态度是在姑息养奸!”龙宣骥不悦,“敢劫闻人山庄,已经不是在天子脚下不轨了,而是天子眼下,这根本不将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嘛!谁不知道闻人山庄是我罩着的?”  
  “皇上,你的江湖味太重了。”闻人邵玄提醒。  
  “我本来就生在草莽,反正又没有其他人在。”他根本不在乎。“邵玄,你的态度我很不赞同,就算他是侠盗,依然是盗!”  
  “我知道。”闻人邵玄意态从容,丝毫没有将他的不悦放在心上。  
  “可是你并不打算消弭我的不悦,对吧!”龙宣骥太了解他了。  
  “哦?你需要我来一段彩娱亲吗?”状似讶异,却隐含戏谑。  
  “算了,既然你不在乎,也似乎没有追查的意思,我又何必多管闲事。”他挥挥手。  
  “呵!你终于了解了。”他还以为他的脑袋被后宫佳丽给弄糊了呢。  
  瞪了闻人邵玄一眼,龙宣骥转移话题,“昨儿个夜里,邵华不在庄里吗?”有闻人邵华在,哪有宵小嚣张的份儿!  
  “嗯,他有事出远门。”  
  “该不会如楼下那些人所言,要与前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定亲吧?”龙宣骥扬眉。  
  “不是,是办你的事。”温文平静的面孔漾着浅笑,睨了龙宣骥一眼,心知他早已将那件事儿忘得一乾二净了。  
  “我的事?什么事?”果然,龙宣骥一头雾水。  
  “你月前交给我的东西,我托邵华去处理了。”其实是邵华突然说要去办这事,突然得连他都觉得有点讶异,不过见他沉郁着脸色,他也就没有多问。  
  “月前给你的东西……”龙宣骥搜寻着记忆。“你是说那张尘封百年的藏宝图?”  
  “正是。”  
  “他真的去找了?”他讶异。  
  “既然是你交托的事,岂有不办之理?”闻人邵玄失笑。“算算时间,以邵华的脚程,若无意外,应该快抵达了才对。”  
  “我是怀疑,邵华他看得懂那张图吗?”连他都看不懂了,他就不相信闻人邵华比他厉害。  
  “邵华是看不懂。”  
  “那他还去?”  
  “我照图帮他重绘一份,再改书写咱们的文字。”  
  “你懂那些奇怪的文字?!”龙宣骥讶异地问。  
  “研究过。”那张藏宝图是用一个叫做木浩罕国家的文字所书写,他曾有幸与一名使节学习过,略懂一二。。  
  “这么说,那张原图还在你这里喽!”龙宣骥随意道。  
  “嗯,你要拿回去吗?”  
  他摇头。“不必了,那种东西对我没用。”他对宝藏一点兴趣也没有,否则何以随手就将藏宝图交与他呢!  
  “真的不用吗?宫里似乎有人对此图挺有兴趣的。”闻人邵玄垂睫晶茗,掩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锐芒。  
  龙宣骥蹙眉。“邵玄,你为何有此一说?”  
  他淡淡一笑。  
  “那是因为自从此图交至邵玄手中后,闻人山庄就不时有大内高手‘拜访’。”  
  “什么?!是谁授意的?你为什么从没提过?”龙宣骥讶问。  
  “我这不就说了吗?”  
  “看来有人财迷心窍了。”龙宣骥沉吟,“这事我会查清楚,邵华目前不在,需不需要我派些人到闻人山庄护卫?”  
  “暂时还不需要,邵华训练的人还能应付。”闻人邵玄从容一笑,他派来的人就一定安全吗?呵!他可不认为。“时候不早了,你该回去了。”  
  *“你就不能偶尔忘一次吗?”龙宣骥颇为扫兴地叹。  
  闻人邵玄轻笑。  
  “这事儿忘不得的。”  
  ※     ※     ※  
  江南印家堡  
  “小姐?小姐?您在哪儿啊?”翠环扬声高呼,在花园里四处焦急的寻找,寻找她那位好冒险,却又是个大路疑的主子,一个连自家后院都会逛到迷路的路疑,竟然性好冒险,唉!  
  “小姐──”翠环继续呼唤,她好可怜哪,几乎一天照三餐都要这么漫无目的的到处找,每次都要等到快跑断腿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找到小姐,而她家小姐不是因为迷了路乾脆在哪处花园以天为盖,以地为床的睡,就是就地取材的准备填饱肚子!  
  也亏得这印家堡是依山傍水而建,除了占地广外,堡内亦保留着天然的山林水溪,其中的小动物不胜枚举,所以就算迷路个一、两天,还是饿不死人的。  
  “小姐啊!您到底在哪儿?”她已经喊得无力了,哭丧着睑颓乾脆席地而坐,她希望她家小姐别是睡在某处才好,因为睡着了的小姐,除非睡到自然醒,否则就算遭雷劈也醒不过来,那么就算她喊破喉咙也没用。  
  一阵烤肉香突然窜进她的鼻子,她又惊又喜的站了起来,耸动着鼻子循香而去,弯过一条林荫小径,再经过一座花园,来到小溪边,就看见她家小姐正靠坐在大石边,面前生了一堆火,火上正是香喷喷的烤鱼。  
  “翠环,你终于来了,我等你等了好久喔!”印紫翾看见贴身丫鬟,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  
  “小姐,您没听到翠环唤您吗?”翠环满临委屈的坐在小姐身边,哀怨的瞅着她。  
  “有啊!可是你也知道我声音不大,就算我应了你,你也听不见,所以我就只好乖乖的等你自己出现,你瞧,我知道你鼻子灵通,还特地生火烤鱼,吸引你呢!”印紫翾的嗓音柔柔嫩嫩、清清雅雅,就算扬声高呼、惊声尖叫,声音还是如此。  
  翠环长长的叹了口气,没辙了,因为正如小姐所言,以她那呢哝软语回应她的呼唤,她是不可能听见的。  
  “小姐,堡主交代,找着小姐之后,请小姐到大厅。”呼!终于完成任务了。  
  印紫翾扬眉。“爹爹回来了?”  
  “小姐,堡主已经回来十日有余了。”翠环硬是压下再一声的叹息。  
  “是吗?”她不在意地道,倾身翻转火堆上的烤鱼,试了试火候之后,满意的拿起烤鱼,递了一串给翠环,自己开始吃将起来。  
  翠环看着手中的烤鱼,再看看正大快朵颐的小姐,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叹。  
  “小姐啊!堡主正等着您呢!”她提醒印紫翾。  
  “没关系,反正爹都等了那么久,不差这么一点时间。”她轻笑,“你赶紧把鱼吃了,还是你想让爹再多等一会儿?”  
  “小姐您真是的,折煞奴婢了!”好委屈喔!说得好像让堡主久等都是她的错似的。  
  “那就赶紧吃一吃,你知道爹的脾气不好。”印紫翾提醒她。见翠环哀怨含泪的吃起烤鱼,她莞尔一笑,淡道:“翠环,你知道爹找我做什么?”  
  “不是很清楚,不过堡里有客人。”  
  “堡里天天有客人。”她爹是前武林盟主,就算已卸下盟主之位,还是有不少同你天天上门拜访。  
  “不是堡主的客人,是小姐的客人。”  
  “找我的?是谁?”印紫翾讶异的问。  
  “是我!”一声娇响从她们身后传来。  
  印紫翾闻声转过头去,粉嫩的唇瓣因讶异而微张。  
  “欢欢?!”  
  “可不是我吗?”甄欢欢笑睨着手帕交。“你真是伟大,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!足足等了将近一个时辰,最后还得亲自寻人。”  
  “欢欢,你怎么会来的?我听说你快成亲了,不是吗?”印紫翾起身拉住好友。  
  甄欢欢神情一黯。“是啊!”  
  她秀眉微蹙。“欢欢,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  
  “紫翾,我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眼儿瞟了一眼一旁的翠环。  
  “翠环,你去厨房吩咐,帮我们准备一些茶点送到梅亭来。”印紫翾见状,支开翠环。  
  她连忙放下烤鱼,起身拍拍裙上的灰尘。  
  “小姐,要梅花糕和翠玉烧吗?”这两样茶点是甄姑娘的最爱。  
  “当然,快去吧!”印紫翾点头。  
  “是,翠环这就下去吩咐。”翠环微微一福,离开了。  
  “好了,咱们就到梅亭坐坐,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,嗯?”牵着甄欢欢的手,印紫翾带她走向小溪对岸的凉亭。  
  “紫翾,等等。”甄欢欢将她扯回。  
  “怎么了?”印紫翾疑惑的问。  
  “你不是说要到梅亭的吗?”她轻叹。  
  “对啊!所以咱们过溪……不对吗?”看着不住摇头的甄欢欢,印紫翾犹豫了。  
  “对面那座是兰亭,梅亭是在那里,”甄欢欢指了指右边不远处的一座凉亭。她这个一年来不到三次的客人都比她熟悉自家的环境了。  
  “嗄?喔!”印紫翾见腆的一笑。“走吧!翠环的手脚挺快的。”  
  “其实,今儿个来找你,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。”坐定后,甄欢欢叹了口气。  
  “说来听听吧!”  
  “紫翾,你知道我将嫁往何处吗?”她突然问。  
  印紫翾摇头,“我只听说你父母帮你定下一门亲事,至于男方是何许人家,尚未听闻,等着你来告诉我呢。”  
  “京城祥瑞酒楼的长公子牧云熙。”  
  她讶异的扬眉。“你是说郡以开酒楼起家,目前可说是全国规模最大的酒楼,分店无数,遍布全国各大城镇的祥瑞酒楼?”  
  甄欢欢苦笑。“是啊!就是那个祥瑞酒楼。”  
  “欢欢,你不喜欢吗?”印紫翾是个心思细腻,善解人意的姑娘,一下子便看出她心里的无奈。  
  “豪门一入深似海,我这武林儿女怎忍受得了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规炬多如牛毛的生活?尤其……”她一顿,眼儿蒙上一层薄雾。  
  “欢欢,你有心上人了?”印紫翾了然的问。  
  “我是有心上人,只不过……对方并不知道,而且他绝对不可能看上我的。”神情一黯,她低低一叹。  
  “是……我二哥吗?”她猜测。  
  甄欢欢一惊,错愕的望着她,随即苦笑。  
  “就知道瞒不过你。”  
  “二哥他其实很看重你的!”  
  “我承认他很看重我,但是你无法否认,他对我的态度与对你的态度并无差异,他只把我当成另一个妹妹罢了。”  
  “问题就在这里,你并不是二哥的妹妹。”印紫翾微微一笑。  
  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  
  “很简单啊!印家兄弟除了娘亲与妹妹之外,对任何女人都很冷淡,大哥是还好,看得顺眼的还是会聊上几句,可二哥就不同了,那千年冰山万年不溶的模样,连我都觉得害怕,但是你却是个例外,足见你在二哥心中的地位比你自己想像得重要多了。”  
  “可是听闻我订亲的事,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,反而毫不在乎的出远门,一去无归期!”怨怼啊!如此无情的对待。  
  “二哥他向来冷淡处世、从不强求什么的个性,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。”  
  “所以这段感情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。”甄欢欢黯然,眼神飘向远方,蒙胧。  
  “欢欢……”印紫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毕竟二哥的心情,她无法做太多揣测。  
  “算了,别谈他了,反正……我才不在乎……”她略微哽咽。  
  “你在乎的!”印紫觊轻轻拥着她,“我相信二哥也在乎,只是他的个性让他做不来什么激烈的事,要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就出远门,也许他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你出阁,而他却无能为力挽回你……”  
  “别说了,紫翾,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。”甄欢欢打断她的异想天开,印紫翔如何看待她的,她比谁都清楚。  
  “可是欢欢……”  
  “紫翾,别谈你二哥了,我有事想请你帮忙。”甄欢欢将话题转回。  
  “你说,要我帮什么忙?”印紫翾二话不说。  
  “这门亲事我不允,可你知道我二娘硬是要把我赶出家门,所以……”她略一停顿,神情肃穆的望着她。“我希望你……绑架我。”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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