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奴锦衣卫 第十四章

  「如果不是你突然开了门,我现在应该在擦头发了。」他掀唇笑得戏谑。
  祝湘闻言,羞恼道:「我不是故意的,是刘大哥一直赶着我帮你诊治伤口。」
  「你要怎么赔我?」
  「赔?!」她嗓音拔尖地问。「你上一回还不是闯进我房里,那笔帐我都还没跟你算呢!」
  算到底,姑娘家的清白可是他拿万金都赔不起的!
  「那可不一样,上一回我只看到你的肩头,可这一回你是从头到脚把我给瞧光光。」算了算,他才真是亏大了。「姑娘家要讲清白,难道男人就不用谈清白?」
  祝湘气得眯了眯眼。「男人的清白一点都不值钱,还有,不要跟我啰唆,立刻回房擦头发,我要看你的伤口!」
  以为跟她耍嘴皮子,她就会忘了她要做的事不成?
  袁穷奇咂了声,回头就见倚在床柱边的齐昱嘉正掩嘴忍笑,他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,才从床边一张小花架上抽出布巾,随意地擦拭着长发,一回头,就见祝湘早已经备好了药和布巾走进来,站在桌边候着,并拿起他搁在桌面的白瓷瓶打量。
  他没好气地走到桌边,拿回白瓷瓶。「其实刘文耀太夸大了,不过是个小伤口罢了,根本就不需要上药。」
  祝湘直盯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白瓷瓶系在腰带上,不禁道:「那药瓶里头装的是金创药,不过里头的药早就没了,要不要我替你装点新的?」
  「不用。」
  「那你系个没装药的瓶子在身上干么?」如果她没记错,那药瓶……是她给他的,因为底下有外祖父医馆的馆号,不过这一款药瓶早已没在使用,仅剩的她全都带回家,而其中一瓶给了他。
  「祝大夫,你就别问了,那瓶子是袁穷奇的命。」
  见祝湘望向齐昱嘉,袁穷奇不禁跟着回头,以眼示意他不准多说。
  齐昱嘉立刻识相地闭上嘴,直接往床上一躺,假装休息。
  见从齐昱嘉口中得不到什么消息,她干脆直接问着袁穷奇,「不过就是个瓶子,又没有嵌玉镶金,有什么了不起的?」
  「睹物思故人,听过没?」袁穷奇没好气地道。
  祝湘闻言,楞楞地望着他。那位故人,指的不会就是她吧?可是当初他们只有几面之缘,哪里算什么故人?
  他不但将她送的药瓶带在身上,甚至还有血翠簪,这……到底是什么意思?
  「好了,没什么事,你可以回房了。」袁穷奇不愿多谈,打发着她离开。
  祝湘回神瞪着他。「回什么房?把衣服给脱了,我要帮你上药。」
  「伤在手臂为何要脱衣服?你就这么想看我的身体?」
  「你在胡说什么?脱掉衣服比较好包扎!」她羞恼道。
  袁穷奇见她万分坚持,无奈之余也只能褪去外衫。
  祝湘瞥了眼他依旧戴在颈上的血翠簪,再将注意力放到他的手臂上——
  「袁穷奇,你真的有毛病,这口子这么大,你竟然还说不用上药!」她骂道,拉着椅子坐到他身侧,却发现这伤口是原本就有,但不知道被什么利物再刮过,让原本稍稍收口的伤处扯得更深。
  「你身上原本就有伤,你为何不说?!」是她疏忽了,他将齐昱嘉从敌营中救出,怎可能全身而退,身上有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可她先前根本不曾细思过这个问题。
  「表妹说过我是伤在脑子,一目了然,不是吗?」他笑得戏谵,提醒着她。
  祝湘眯眼死死地瞪着他。「确实是伤在脑子无误,否则就不会在这当头还跟我说风凉话!我跟你说过,伤后的照料最是重要,你知道怎么照顾你家公子,就不知道要怎么照顾自己?」
  「我等着你照顾我。」
  「谁要照顾你?每个人都得要自己照顾自己。」她拿起金创药撒在他伤口上,当作没听见他坏心眼的调戏,余光瞥见他戴在颈上的血翠簪,忖了下,假装有兴趣地问:「欸,这是什么?那镂花银饰里头好像是一支玉簪。」
  袁穷奇垂眼看了眼血翠簪。「是啊。」
  「你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会有姑娘家的玉簪?而且还特地镶了镂花银饰。」
  「你在意?」
  她眉头一皱。「你在说什么?」她在意,是因为那是她的血翠簪,可他的说法好像她在意他身上有着姑娘家的饰品。
  「表妹,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」他噙着坏心眼的笑。
  「你在胡扯什么?我只是觉得这明明是玉簪,怎会镶镂花银饰,很特别,问一下而已,你别往脸上贴金!」要不是想知道他留下血翠簪的用意,她还真不想听他鬼话连篇。
  「你很想知道这支玉簪打哪来?」
  「我……」她是很想知道,可问题是他的说法太暧昧,教她说不出口。
  袁穷奇托着腮,好整以暇地等着。
  「你笑什么?」祝湘横瞪他一眼,手里动作没停,拿起剪子将包扎用的布巾末端剪成三股,随即开始往他的手臂上包扎着,到了末端再抓起三股反绕交叉,像是编辫子般,最末再绕了圈打结。
  袁穷奇本是笑着,但在见她包扎好的布巾后,不禁楞住。
  这种包法……八字交叉,这是曹小姐当年替他包扎时的包扎法,当时他觉得特别,问过后,她说这是她外祖父摸索出的一种包扎法,布巾较不容易脱落,是她外祖父的绝活,就只单传她一个。
  所以她——
  「怎么了,我扎得太紧了吗?」见他神色有异,她随即动手要解开包扎。
  袁穷奇一把扣住她的手。「你这种包扎……」
  祝湘顿了下,反问:「有问题吗?」
  「……很特别。」袁穷奇直瞅着她,可不管再怎么瞧,他也无法看穿这躯壳底下的是哪一缕魂。「这是上哪学的?」
  「当然是跟我爹学的。」她面不改色地道。
  「是吗?」他不信,因为曹瑾妍说过,这独门绝活只单传她。
  可她会!一模一样的包扎法,一模一样!
  「这事能假吗?不信你可以问祝涓,她也知道。」她神色不变,说得笃定,几乎连自己都快要相信。
  袁穷奇紧扣着她的手不放,喉头微微缩着,半晌才哑声道:「我有个朋友,她虽不是大夫,但她对医术极有兴趣,她性情娴雅温柔,总是笑脸迎人,路见不平会仗义助人,我曾被她帮过,她救了我一命,教导我许多,而身上这药瓶便是她当年赠与我的,我带在身上来思念她,而她当初也是用同样的包扎法替我包扎,她——」
  祝湘直睇着他,他黑眸灼亮,亮得仿佛可以照亮一切黑暗,看见她污秽的魂魄,教她想要逃避,教她骇惧——
  「姊,救命啊!我的推车要倒了!」
  外头突地传来祝涓的尖叫声,祝湘随即抽回手,快步朝房外走去。
  袁穷奇望着自己的手,怀疑自己根本就是疯了,才会在那一瞬间认定她就是曹瑾妍,可是怎么可能……
  但如果她不是曹瑾妍,为何她身上会出现如此多的巧合?她的话语、她的包扎法、她的性情和她的神韵……蓦地,他明白了为何打一开始自己的目光就不住地追逐着她,只因那陌生的熟悉感是来自于他对曹瑾妍仅有的认识。
  可是,如果她是曹瑾妍,那当初他亲手焚烧的又是什么?
  「袁穷奇,你到底在想什么?你刚刚说那席话,像是在告诉祝大夫往事,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对她诉衷曲。」齐昱嘉枕着肘,凉声问着。「你该不会是把祝大夫当成当初救你的那位姑娘吧……还是她们是同一人?」
  他问出口却又觉得不对,如果她们是同一人,袁穷奇的态度一开始就不会那般淡漠。
  袁穷奇充耳不闻,陷入沉思中。
  三年,曹瑾妍已经离世三年了……他蓦地想起祝涓说过,祝湘在三年前大病一场之后,就忘了怎么做菜……思及此,一道灵光乍现,教他蓦地抬眼。
  难道说,是——移魂?
  是夜,大雨不停,屋后厨房上方只是一块凸出的檐角,这下子雨全都泼到灶边,连要熬个药都得费尽工夫,更遑论要做菜。
  而由于今天下大雨,祝涓的糕饼铺子生意也被大雨给打坏,剩了不少糕饼回来,刚好充当晚膳。
  「这糕饼极为绵密,内馅十分扎实。」齐昱嘉尝过之后,不禁惊为天人。「祝姑娘厨艺真是高超,菜烧得好,就连这糕饼都是一绝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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