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浪花 第十一章

  走近时,她边张望着,嘴角不禁苦笑。
  唔,屋内暗暗的,好静,他没来。
  那就……等到明儿个吧,明儿个等不到人,就走。
  站在破屋前,她按捺内心涌上的失落感,胸口仍沉沉的。
  她下意识做了个深呼吸,百无聊赖地踅过身,整个人蓦地一顿。
  在她身后,余皂秋静伫不动,他手里拎着两条肥敦敦的鲜鱼,肩上搁着钓竿,两只眼深炯有神,直瞧着她。
  花咏夜眨眨眸,笑了,沉郁感一扫而尽。
  “我就想,要是来了,说不准能见到你,果真见着了。”嗓音在竹林内轻回,低幽柔软,她内心欢快全静静地显露在眉眸间。
  余皂秋没回话,他又盯视她好半晌,然后走到屋前生火的地方,把鱼搁在被砍掉的树根平台上,把钓竿也放下。
  花咏夜见他走近,很自动地靠了过去,看到那两条已去鳃除肠的肥鱼,不禁笑问:“你今晚打算烤鱼啊?不知小女子可否厚着脸皮讨一顿吃的?”
  “夜儿饿吗?”余皂秋忽而低问,眼神郑重。
  “现在吗?唔……即便现在不饿,等会儿也会饿啊!”
  “嗯。”嗯完,他竟走进屋内。
  ……现下是何情况?
  花咏夜在原地愣了愣,越想越迷惑,忙跟着进屋,就见他正用门边角落的一大桶清水洗手、洗脸,洗完后,还用汗巾拭得干干净净。
  “余皂秋,‘嗯’是什么意思?是不饿就别吃?还是等会儿烤鱼分我吃?还是——哇啊!”她突然被抱住,足尖离地了,圆眸极近地对上他的炯目。
  “我也不饿。”他声音沙哑,气息忽然变得烫人。
  花咏夜原是一头雾水,然而一见男人丢出话之后,立即闭目,薄唇还微微开启,所有的疑惑顿时解开——
  他以为,她现在不饿,他也还不饿,既然都不饿,就来“练功”练到肚子饿。
  她来寻他,不正是为了“练功”吗?
  两人聚少离多,更要珍惜每一次相逢的时光。
  每次望着他静静索吻的面庞,心中总是一片酸软,既柔软,却带酸楚,甜中夹带微酸,不知七十二姝在面对共修对象时,是否也有她这样的感觉?
  她以唇、以舌“喂食”着他,唇瓣甫相抵,他便缠绵地吸住她的小舌。
  血气腾冲,她的头有些晕。
  这些天走水路送货,操烦的事略多,头本来还疼着,此时热气顺着背脊冲至脑顶,仿佛打通穴脉,晕晕然、飘飘然,浑身发暖。
  她被带上榻,衣物正一件件从身上剥离。
  她的手同样忙碌,急急拉扯他的衣裤。
  想贴近对方的欲念无比强大,赤裸的肌肤,毫无阻隔的亲近,四肢如老树上的藤,相互勾缠,躯干伸展再伸展,来回摩挲,泌出的细汗彼此濡染。
  她和他都湿着,身躯润润,浮在温暖水域之上。
  重复着、循环着,女与男,阴与阳,她和他。
  仰躺在榻上,屋顶破着的小洞犹在,淡淡的霞光透进,他的面庞迷蒙而模糊,那双眼却犹然如黑曜石般闪烁,好美……好美……
  “余皂秋,你……好美……”巨大的气翻搅着,她身躯波动,感情亦波动涌溢,汹涌澎湃。喜欢他,喜欢如此亲密交接,喜欢到即便此刻死去,在他怀里沉眠不起,那也无憾无悔。
  她再次攀上高浪,紧紧绞着他。
  他身躯兴奋且剧震,血肉中的饱胀阳气强力循流,阳峰再次吸食纯阴之华。
  直到、直到极限,他整个爆泄,完全释出,两人的气海相互撞击,阴与阳交合出一个圆满的气场,包围着他们俩。
  “夜儿,调息。”那声沙嘎叮咛烘着她的耳。
  花咏夜竟无力回应,眼皮沉甸甸。她不是不想调息行功,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直想合睫睡去。
  男人没再逼她,而是过来配合她的呼吸吐纳,他仍维持交接的姿态,体内所行之气循流到她身体里,帮着她。
  “余皂秋……”她闭眼低叹,筋骨柔软,热而充沛的气流进四肢百骸,她沉浸在这种随浪漂浮的状态,他精实身躯像似川上的一叶长舟,托持着她,跟随着她,小舟从此去,江海寄余生……江海寄余生……
  从幻境中的江海返回时,最先钻进花咏夜脑中的念头是——好香。
  烤鱼的香味。
  她饥肠辘辘地醒来,下意识吞咽唾沫。
  从榻上起身,发觉有谁替她套回雪白中衣,连腿间那片湿滑也拭净了,她被人如此服侍,竟是半点记忆也无,看来这一小眠确实睡得极熟,若非肚饿,也不会轻易醒觉吧?
  深吸口气,丹田处暖热充盈,那是共修过后才有的满足,这次如果不是他,她八成直接睡去。这些天出门在外,她睡得并不好,再加上头疼,好不容易在他怀里松懈心神了,根本没力气再去管什么调息行气。
  唉唉,所谓的共修,他抓到要领之后,简直突飞猛进,如今还转变成她需要他的带领,也不知这状况是好、是坏?
  腰和腿都有点酸,臀儿也有点疼,她拍拍暖热双颊,跃下床榻,然后套上外衫和靴袜,推门而出。
  屋外生起一堆火,烤着鱼,也煮着一锅野菜粥,她徐步走近,男人一直看她,双目眨也不眨,直到她挨着他坐下,他仍是直勾勾地看着。
  “……怎么了?”她问。唉,一直看、一直看,她……她也会不好意思啊!
  他没答话,却把手放在她腰后,接手她不断捏揉自个儿肌肉的活儿。
  她脸蛋红扑扑,咬唇笑着。“可能咱们动得太厉害了些,就觉得……有点酸疼,不过没事的。”她像猫儿般伸长上身,跟着靠向他,享受他的揉按,慵懒喃道:“要是有‘钤雪铺’的‘如意蒲团’便好,大金钗说过,那玩意儿又松又软,塞在蒲团里的棉花是很特殊的品种,中原养不活的,得从南蛮一带进货。瞧,南蛮之地竟有棉花,确实是怪品种,但大金钗说那玩意儿好用极了,在蒲团上摇啊摇、动啊动,都像被水托着,好省力气,而且极舒服。但是啊,想要订制的人实在太多,常要等上两、三年才拿得到货,真是有钱也买不着呢……”
  从不期望男人会跟她聊天,闲话家常,那不是他们相处的方式,他习惯沉默,那就别说话,听她说便好。她说啊说,那温柔却有力的大手一直在她腰臀间推拿捏揉,好半晌,她终于拉住他的手,重新坐直身子。
  “余皂秋,我好饿,怎么办?”软软说,略带可怜神色,不自觉对他撒娇。
  她的话让他又动了起来,替她准备碗筷,替她盛来热呼呼的粥,替她把烤好的鱼除去细刺,把食物送到她面前。
  “吃。”难得挤出一宇。
  “好。”她展开笑颜,接过他递来的食物,吃了口烤鱼后,见他仍定定望着她,好似只要看着她吃,自个儿就饱了。
  “你也吃。”她将食物递近他嘴边,喂他。
  余皂秋很听话地掀唇,就像每回等待她亲吻那样,张开口,含进她送上之物。
  他也挺“软土深掘”的,一知道她会喂食后,竟然也不肯捧碗动箸了,静静杵着,完全放任自己去依赖,等她来喂。
  花咏夜实在拿他没办法,只得你一口、我一口,分享着所有食物,喂饱自己,也得喂饱偶尔很孩子气的他。
  “别让我操心啊,余皂秋,我已经有一大帮子人需要操烦了,你还不好好照顾自己?瞧,你双颊是怎么回事?上回见到你,还挺有肉的,怎么现下都有些凹陷?你到底有没有按三餐吃饭?”略顿,忧郁地轻揪眉心。“你那位散人师尊也真是的,动不动就指使你,他只需要出张嘴,你就乖乖卖命,都没想让你好好过几天舒心日子吗?”
  “至于你那位师哥,未免也太过好命,啥事也甭做,就在他的南浦柳庄静候,等着我家二姊一年两回的‘进贡’。”
  秀荑温柔地摸摸他的脸,似思及何事,她咬咬唇,叹气。
  “余皂秋,你说……女儿家真看上谁,为什么总是奋不顾身,一股脑儿往里头栽?我家大姊是这样、二姊是这样,我这次送货至江北‘捻花堂’,那儿也是‘飞霞楼’底下的一个分支,‘捻花堂’的主事姓钟,大伙儿都唤她翠姨……翠姨也是这样,为了男人,什么都不顾,伤心失意,转也转不出。余皂秋,你说,我是不是也会这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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